那一瞬间,利威尔听见很多欢呼声,还有人在鼓掌。手术室里进进出出很多人,威利仍然昏迷着,被从里面推出,额头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还在渗血。护士和医生跑来跑去,每个人都很忙,但每个人脸上都很兴奋。
大抵是,在场所有人都见证了这场医学奇迹。
可是,怎么哪里都见不到那人的身影?
埃尔文走到他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头:“去看看吧。”
手术室那么混乱,就算真走进去,也没什么问题。更何况他会在这里看着,以防意外。
利威尔抬脚向手术室里走去,刚踏进门里,就看见靠在门边角的瘦小身影。
她身上手术衣都没有脱掉,摘掉帽子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大概是累极了,正在闭眼休息。护士给她开了瓶口服葡萄糖,打开瓶口放在她的手里,但因为太累,她完全无法抬手。
高度紧张后的肌肉即便在静止状态下也在持续痉挛,周围人来人往,每个人都在欢呼雀跃。她却半靠在墙角,握着葡萄糖,闭着眼睛,那么安静。
就像九年前,墙壁外的堡垒,结束战斗后的她也那么虚弱地靠在墙角,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慢慢疗伤。
只会自己躲起来偷偷哭泣的小笨蛋。
连痛都不会喊。
利威尔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里。
“笨蛋。”脸上被口罩勒出红红的痕迹,身上又是汗味又是血气,怎么每次都能把自己搞的那个狼狈。
他的小笨蛋。
利威尔接过葡萄糖,一口一口喂进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