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生命里第二个23岁。
郦导骂起来人六亲不认,思雅也被骂哭好几回。碰上值夜班,她就闷头在办公室反反复复练习基本的外科操作,一边哭一边手上还不停打着手术结。
有次被郦导看见,连向来不苟言笑的老头都被她逗地忍俊不禁:“你个小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思雅红着眼睛,用纸巾搓着鼻涕瓮声瓮气道:“反正您下次得带我上手术台去。”
旁边还放着自己用纸巾模拟的缝皮工具。
转博后她平时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实验室,忙成旋风小陀螺,连同组的师兄都忍不住道:“思雅,怎么这么拼啊,小心累坏身体。”
思雅只是笑笑,啃着包子抱着一大摞病例跑向病房。心想着,那这可比在训练兵团的辛苦差远了呐。
博二那年,思雅获得去j国交换的机会,她要去的实验室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地方,是他们行业的领军之地。思雅知道,如果不是郦导背后的极力推荐与交涉,她很难顺利获得实验室的名额。
在j国的两年,思雅以惊人的毅力提前完成博士学业,顺利归国,回到x大附院。就在众人以为她要留在一线,跟着郦导继续科研,走向人人羡慕的无量前程时,这个身体瘦弱,总是笑眯眯的女孩又再次惊掉所有人的下巴。
她放弃首屈一指的待遇和绝对高薪的工作,将自己扎根边陲村落,去往大部分人听都没有听过的偏僻山间。
所有人都大为不解,甚至郦导也动了怒气。他在思雅身上倾注太多心血,甚至一度想要将衣钵传给对方。
向来孤傲寡言的郦导言辞恳切,三番四次想要劝思雅留下,却都遭到了思雅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