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算什么东西?”散兵强忍着胸腔的躁动,“你又怎知她便会这样想?”
“嗯?我吗……”
炼金术士摸了摸鼻子,微微抬头看着天空:“我不重要。”
“什……”
“我的意思是,她是唯一一个在知道了我的全部丑恶后还愿意接纳我的人。所以,什么深仇大恨什么人生耻辱、这些都不重要了。我还活着、还在好声好气的在这里和你聊天,这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
“我希望她能够幸福,仅此而已。”
灯火在暗沉的空间中摇曳,四周皆是没有尽头的死寂。就像是苦夏的晚风,带来的是潮湿的闷。
冰冷的铁皮在闪烁的灯光下映着刺骨的光,呼吸声愈发清晰。没有活物的空间如同深不见底的牢笼,只有机器运作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之中一遍遍地机械回响。
如同火炉一般的巨物被机械固定在高空之中,毫不避讳地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那足足数十米高的装置高高在上,如有神智一般俯视着运转自己的工料。
也有人静静地望着它。
与那庞大的装置相比,人偶的身躯过于渺小。穿着黑衣的少年站在装置之下,火光映着那张近乎非人的昳丽容颜。那如同被神明深爱着的精雕细琢的面容之上,和宝石一般的紫眸之中同样映着火光。那火光并不灼热,微微摇曳。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缓缓抬起手来,按在了自己胸前。
那里空无一物,不会跳动、不会灼热。分明是不能被称之为“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