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有能力将时间与空间化为固定坐标的神明,会在有关时空的话题中口出狂言吗?’

答案本身心知肚明,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感到惶恐与惊疑。比如对自己最初的认知产生驳斥,分不清如今所处之地究竟是虚幻还是现实。

她也说不上来,如果散兵和雷电散真的是一个人的话,她究竟会不会感到欣喜?

‘活着’与‘死亡’的界限不再明晰,背负着痛苦与绝望的活着,是否比得上死亡所带来的安稳?

她不明白。于是月光照进了窗户,她缩在了被子里。

或许还是活着更好吧,时间会磨平一切,如果时间足够的长,便可以将过往的痛苦尘封,只要不去想起,现在所拥有的生活便无疑是幸福的。只要有着足够多的事情让人忙碌起来,便不会让人去幻想死亡的欢欣。如果真的死亡的话,一切又会成为新的开始——

她之前便是这样想的,以为在世界树之后,她已经‘死亡’,所以可以坦率的接受新生,而不去回想那些让人感到痛苦与绝望的事情。

但如果她依旧还存在于原来那个世界,结论就不成立了。

蒙德的夜晚很静,合上了窗户之后连微弱的风声都听不到。直到感觉毛发变得湿漉漉的,映见才发觉自己好像已经哭了很久。

“……”

窗外传来了清扬的乐音,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的映见并没有察觉,躁动压抑的心情渐渐缓和下来,几天时间积攒下来的疲惫在一时间涌上,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