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怔了怔。
那个人世间,他所熟悉的所有人,终于都消失了。
他的存在也要被抹去了……
天谴还未降临,时宴摸了摸天生石,怀疑道:“石头啊,你该不会是坏了吧?”
天生石明显不高兴了,闪了闪红光,时宴吓得一哆嗦,他手搭在天生石,想了想,加了把力道,旁人乞求延缓劫难,而如今,无所在乎的时宴,却希望劫难早些来临,那是解脱。
一抬头,几道闷雷直直砸下,青光电闪,云烧燎原,天谴降临——
他不比上华神君好许多,甚至他的罪孽比上华神君还要重。
他受天劫的那天,所有神仙都看了过去。
这样的天谴,必死无疑。
时宴也是这么想的。
他想,天谴真的好疼啊,比飞升还疼。
当天谴结束的那一瞬间,时宴脑袋里只剩下了一个字:疼疼疼疼疼疼——
不如直接杀了他。
他就像是一摊肉泥一样,躺在了天生石旁,半死不死,和当年的上华神君一模一样。
他比上华神君受到的天谴重得多,按理说,已经死了啊……
时宴被一朵云彩驼走了,他看了看这朵云彩,想起来了,上华神君当年为了感谢他的相助,说过:“若我死后,愿投身为一朵云彩谢你今日之恩。”而刚刚,便是这朵云彩轻飘飘地替他挡了几遭致命天雷,又替他重塑了筋骨血肉。
时宴愣了愣,“你不如让我死了啊,路川辞都死了,我活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