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的是黑的,大喊一声,灯才亮,想当初,时宴就是在这里被吓到的,以为有鬼,结果跟着路川辞过去一看,原来是在厨房偷吃的许壮。

他们上了楼,进了拐角处的房间,那个时宴的单人小屋。

进门前,时宴突然顿住,往回撤了一步,看见了一个小夜灯。

他愣了下,这个小夜灯似乎小时候就在,但小时候一直没理会。

时宴蹲下身,看着小夜灯,只要有人经过,就会发光,只是现在没电了。

他拿起小夜灯,抿唇,好久,才道:“其实我不怕黑的。”

他看向路川辞,笑了笑,眼眶逐渐酸涩:“但我来福利院的第一天,对院长阿姨说,我最怕黑……”

他只是想装得更像一个小孩子,他成功了,你看,院长阿姨真的把他当小孩子一样照顾了。

时宴抱着小夜灯,躺回了属于自己的那张木板床。

很硬,还很小。

小时候身子小,也不觉得小,如今和路川辞两个人挤在这张床上,还真有点小了。

两人挨得很紧。

路川辞一开始说要睡地上,时宴立马摇头,紧紧抱住。

伴着窗外的虫鸣声,在路川辞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的那一刻,时宴试探低声:“小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试试吗?”

路川辞陡然睁开眼,不可置信,身子僵化,好一会儿才缓缓侧首,眼神中还带着错愕。

时宴却缓缓闭上了眼:“我不够好,可我希望将十二分的好都给你。我对你的爱也许远非世俗所能容忍,但我想试一试。小路,我喜欢你,那种世俗伦理所不允许的喜欢,那种向天帝起誓愿受天谴无尽轮回的喜欢,那种想陪你很久很久生生世世的喜欢。”

时宴睁开眼,双目相对,不带任何犹豫的,坚定说道:“小路,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