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烁茫然四顾,鹅毛大雪叫天地恍如初开,一片阴惨惨白茫茫。
只因没有元卓,文朝便成这个样子了么?
他猛地想起父皇弥留之际喃喃的话语:“老祖宗曾言于我朝有用之人大半取自那一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大文离不开元卓!
文烁想通这一点,心里一急:不能让元卓走——
“嗬!”
他大汗淋漓的坐起身,看着周围熟悉的摆设,还有自己保养得宜却能看出岁月痕迹的双手——他总算从噩梦中醒来了!
真是真实到可怕的梦境啊,体会过那种身陷淤泥不得寸进的感觉后,他才知道上位以来治国顺利靠的是多少能臣干将的倾力相助,而非隐隐自矜的“天生为皇”。
天色未亮,文烁靠在床头,在寂静中回想起自己这一段时间中了邪似的放纵己身、贪图享乐、宠幸奸佞,背脊发寒,冷汗直流:这不是他年轻时最厌恶的行径么?
“陛下?您起了?”
是小张太监的声音,为自己守夜他一向尽心。
文烁面上臊得慌,嗯了声:“什么时辰了?给朕备马车,朕要出宫。”
张太监面色迟疑:“适才寅时二刻,宫门未开,您再睡会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