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心软羸弱的少年夜叉,今时万物为棋的无心恶鬼。
脑海中思绪纷起,摩拉克斯垂眸看着静静漂浮在石桌中央的绿芽,这株由魈替般若转交的植物生机蓬勃,决让人想不到是出自般若这等冷心冷血之人手中。
归终和借风留云还在就即将到来的战事交谈着,摩拉克斯并未打断她们,也未将心底万般猜想述之以口。夜晚暗香浮动,他远目眺望着归离原的万家灯火,袅袅炊烟。那是少有的宁静祥和,可惜又是一时之景。
兵戈将起,百姓苦楚,自古如是。
……
两日后。
等浮舍心急如焚地接到从水牢中放出的般若时,他已经唇色惨白,紧闭着双眼昏迷不醒。
水牢受刑之人会被梦之魔神锁住元素力,只能单纯地依靠身躯扛住牢头的拷打。般若身型本就单薄,出来后伤横累累,又历经寒水侵身之苦,更显得消瘦了许多。
浮舍将他小心翼翼地抱回自己房间,替他换好衣物后,急匆匆地叫来了应达和伐难。
应达甫一见躺在床上额间冷汗密布的般若,霎那间心中火气升腾,差点直奔水牢而去,幸好被一旁的伐难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这是公报私仇!”应达咬牙切齿,“仅仅一日水牢怎么会把人折腾成这幅模样!”
“还是不要去闹了。”伐难说,“没有用的。般若手下牺牲了太多的人,连族中都有怨言,更何况其他人。这次行刑之人多半曾有亲友因般若而死,才会这般泄愤。”
“伐难妹妹说得对。”浮舍两手叉腰,两手抱胸。他虽也不忿,却知事情轻重缓急,没有冲动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