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儿虽如此,话却不能那么说。只见她勾唇浅笑,娇憨地拉着塞和里氏胳膊:“嫡额娘净冤枉女儿,哪里外道?只是女儿一点私心嘛!终归是女儿心意,那一应花销自然也得算女儿头上。”
“古者父母在,不有私财。按理说,女儿铺子、庄子上的所有进项都该归属家中。偏嫡额娘与阿玛慈爱,尽数留给女儿不算,还月月给女儿发例银。得亲如此,女儿欢喜之余,可不就得时时孝顺?”
聊表孝心的同时,也尽量贴补家用。
到底阿玛只是五品员外郎,俸禄有限,嫡母与长嫂出身又皆不显。一应用度上,几近省俭。倒是她使人用那复原或者改良的各色菜品开了家小铺子,然后鸡生蛋、蛋生鸡的,积攒了三个铺子、两个庄子,算是小有资产。
这等贴心话,便塞和里氏听了千万遍也照样不厌倦。
不但与儿媳、与威武等感叹,便入了宫,见了女儿德妃也还夸奖不停。
怀胎已近足月,随时可能发动,满身母性光辉的德妃笑着拍了拍淑宁手:“女儿十几岁选秀离家,多亏二妹你代为姐在阿玛额娘跟前尽孝,也辛苦二妹了。”
淑宁稳稳地扶住她:“姐姐过奖了。为人子女者,孝顺父母岂非天经地义?分内之事,不敢也谈不上辛苦。倒是姐您身怀六甲,还要为妹妹操持斡旋。妹妹实在感激不尽,偏妹妹手拙,只点子针线与吃食尚能入眼,姐姐别嫌弃鄙薄就好。”
德妃刚笑嗔了句怎么会,就听着宫女回禀,说皇贵妃来访。
德妃惊疑,不知道这位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但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对方名为皇贵妃,实则统领六宫行皇后之权,还养着她的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