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不知道多少拍的神经反射终于跑完全程, 我颤颤巍巍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方才砸在我脑袋上的四个大字倒着回到了空中, 一下一下又重复砸了一次。

自、投、罗、网。

“那那, 那你努努力, 再克制一下, ”我飞快地眨眼,试图缓解无处安放的逃离感,只是声音的掩饰并不那么到位,难免带上了一丝泣音,“我有点害怕。”

千手柱间沉默了好久,最后,像是要把胸中的气息吐尽一般,长长地叹息:“我在努力。”

随着这句话,让我本能地颤抖的危险一点一点地散去,拥抱依然没有分开,我却知道,他说话算话。

“这样就害怕了,”他的手覆上我的发顶,顺着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借着安抚平息粘稠到过分的空气,语焉不详,“以后你该怎么办?”

“……”察觉到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我很有求生欲地没有接话,只是乖巧地窝在他的怀里,放轻了呼吸。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总之先把眼前的危险度过去。

“好了,别怕。”后背像是哄小孩一样轻轻拍了拍,“也不知道该说你警惕性强,还是根本没有那东西……没事了。”

奇异的是,我真就被安抚住了,察觉到他似乎恢复了正常,我才试探性地拱了拱:“哎?”

顺利地将距离拉开了点,我甩了甩鼻尖的汗珠,松了口气。

气氛正常了,我离家出走的胆子就又回来了,我仔细端详着千手柱间,总觉得不能这么算了。

毕竟……毕竟窗户纸早就被捅破,这人莽到就差把窗户拆了……不对,是已经拆了,现在的状况只是装模作样地把卸下来的窗户按回去,制造一个让我得以缓冲的假象而已,谁也不知道,这扇摇摇欲坠的窗户什么时候会塌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