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软脚软地从床沿滚下来之前,我都是这么想的。
“都怪千手柱间。”趁着当事人不在无法反驳,我毫不犹豫地把锅扣在了某个千手头上。
我永远不会说出口的是……千手柱间的到来给了我很大的安定感,于是乍一放松心神,疲惫裹挟病乘虚而入,在我入睡时和身体内部的免疫系统厮杀了上百个来回。
幸运的是,得益于我睡前的热水澡和感冒药,这场厮杀以免疫系统占据上风暂告段落,也有了能尚且爬下床觅食的我。
只不过,相对迟钝的反射弧以及高度钝化的感官让我光是从卧室走到盥洗室,就出了一身的汗。
“我好弱……”逐渐习惯无力四肢的我悲伤地抹了把脸。
按照经验,这个状态还会持续一个白天,到第二个长睡眠过去后会有好转。
此时最合适我的选择是立刻点头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多喝热水多睡觉,一觉睡醒什么事都没了,但是……但是我想起来睡前的约定。
——明天见?
——明天见。
这次,不能再失约了啊。
我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面色有些差,但也没有到不能见人的地步,刚经历过手术的眼睛倒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也不对,还是有的,它变得更敏感了,稍微一点的情绪波动就会变红。
我看着镜子里如付丧神所说的“一闪一闪霓虹灯”的写轮眼,长长地叹了口气,并从还没收拾的药箱里捞出了纱布将眼睛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