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常进行人际交往的成长经历让我极不擅长提取词意,从以上经历走过的我又对人心避恐不及,故……即便如今情况有所好转,我一向不会被言语所动容的秉性也不会被轻易打破。

只是也正是这时,我的额心突然感受到一点沁凉。

这一份让我心有所感的沁凉促使我抬头。

灰沉沉的云顶下,第二片剔透的六角形冰晶自天上来,落入我微微睁大的眼角,细小的边缘率先化在微微颤抖的眼睫,形成一颗同样剔透的水珠,欲坠不坠。

“雪……?”

第二片六瓣冬之花降临之后,紧接着便是第三片,第四片……雪光与水光的渲染下,我一闪而过地看到了千手柱间的眼睛里那两簇早已燃烧了许久的火焰。

再一定神,眼睛的主人眼睑微垂,遮掩住焮天铄地的眼底,“下雪了啊。”

纸张翻页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名为宇智波来书的薄薄一张纸在振翅而过,在它之上寥寥几笔,书写的日期正是:冬日第一场降雪后。

如今,冬雪已至。

千手柱间一点一点地收敛起了摸鱼的闲散姿态。

与体温偏低的我能接雪入额心不同,千手柱间年轻健康的骨骼肌肉内,血液奔涌不息,这使得他的体温要较于常人高出不少,冻结的雪几乎一接触到他的发顶衣衫,就化为了湿润的水汽。

氤氲水汽中,他说完了先前未完的话:

“只有绝对不可能解决的困难才有尽全力去攻破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