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应该的。

——以上,全部为我在心里转过的想法,要说……我是说不出口的。

千手柱间搭在矮桌上的手指动了动:“如果是这个的话,不需要这么急吧?”

“嗯,我也觉得。”我严肃着脸点头,表示认可,“但是……难过如果隔夜了,那不就更难过了吗?”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如果现在我不趁热打铁来,等第二天说不准就退缩了。

“我可是很郑重地、一刻也没有耽搁地过来了——反正我觉得我应该过来,”我用力抱住刀鞘,眼睛睁大:“这个理由可以吗?”

千手柱间抬起手捂住眼睛,做了一个深呼吸,“你——你知不知道……”

他的后半句话被碾碎在森冷的犬牙间,囫囵吞下。

属于我此前未触碰过的,这次隐约揭露的另一面似乎也随着这一次的吞咽,再次蛰伏。

不等我奇怪地追问“知道什么?”,千手柱间的手臂一个支撑,整个上半身往我的方向大幅倾斜,语气是我熟悉的挫败和无可奈何:“算我认输,你说服我了。”

总算回到了我熟悉的领域,我眉毛一扬:“那——”

“只是在那之前——”他飞快打断我未出口的话,一只手离开了一直支撑着的木板,向我的方向伸出……探过我的耳旁,从我的后上方拉过一个什么东西——听声音判断或许是某种布料,随后手腕微动,手掌一翻一振。

一件外套披在了我的肩头。

“走吧,去外边,”在我没回过神前,千手柱间三两下将我裹了严严实实,“带你去一个地方。”

被反客为主……虽然我本来就是客,我是说,主动权从手中滑走的我被不容许反抗地包成了一个球。

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时候的千手柱间嘴上说着妥协,实际上较之以往仍旧要更难交流,我特别有求生欲地闭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