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慢吞吞地呼吸,压抑着鼻尖的痒意,再慢吞吞地转回身,转换的视野在一片色块中短暂停留,接着变迅速下潜,落在了地上……的蘑、蘑菇上?
大道中央怎么会有蘑菇?
我的眼睛也慢吞吞地眨了一下。
算了,蘑菇也可以。
“我是oo,就一个传讯人。”我瘫着脸——实际上是自觉丢脸到家而失去表情地盯着土里冒出来的那一簇鲜嫩欲滴的蘑菇,语气生硬且冷淡——当然也是同理而失去语言管理地反问:“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本来是没有了。”
说话的声音宽厚而平和,然而不接受忍者的训练不代表我什么也不懂,这个气息厚重又绵长,刻意放缓的话语在尾音处能甚至听到与胸腔的轻微共鸣。
——这人绝对能打一百个我。
而且这个一百不是说一百个零一我就打得过他了,只是因为我的战力判断上限只有一百……
得出这个结论并不耗费多久,原本活蹦乱跳的心里小人呆滞地放下了捧着脑袋的手。
并无比绝望地哽咽了一声。
“嗯。”表面上,我端着冷酷而冷静的表情点头,示意自己在听,又重复了一遍:“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啊,其实也没什么,”仿佛是刻意加重的脚步声和声音一点一点地缓慢靠近,一个阴影投在了我和我的蘑菇上,“只是希望你配合,暂时先留一下。”
靠近了之后,就在我察觉到异样的前一秒,来自这人身上一直被收敛地很好的,那平生罕见的蓬勃生命力彻底地、不带一丝收敛地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