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林,是我教的。”西泽尔笑道,“不过我也只来得及教了最基础的。”
“走吧,要不先回去中心城,夜潭也没什么好饭馆子,”沈昼建议道,“我们都忙活了这么久了,去歇歇——你怎么不走?”
西泽尔停在原地,他的眉皱着,忽然道:“不对。”
“啊?”沈昼疑惑,“又有什么不对。”
“白兰教授叮嘱林离开,劝告他杰奎琳‘疯了’的那些话……可如果白兰教授没有被杰奎琳杀死,并且当时的他和杰奎琳同谋,他根本就不会这么说。那他还会在什么时候,劝林离开?”
“呃……他什么时候说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西泽尔盯着沈昼,目光冷沉:“我们在锡林分别的时候,林告诉我,如果有什么疑惑,可以去问我的姑姑。这说明他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杰奎琳失踪、也不知道她‘疯了’!”
“那么白兰教授,还会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情况下,劝他逃离?”
沈昼在他的眼瞳被巨大的不可置信所淹没,浓郁的情绪就像是跌宕的海洋,极其强烈的、震动的、汹涌的,几乎要满溢出来。
“这不可能吧……” 沈昼喃喃,“要么当时的白兰教授已经疯了,神智错乱,分不清过去和现实在胡说八道;要么,他在锡林覆灭之后……见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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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你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记得给昆德拉草放营养液!”
“放了吧。”楚辞仰着头回忆,“肯定放了,垃圾桶里还有瓶子。”
“你确定你放了?”囡囡指着巨大枞树之下,一丛看上去蔫了吧唧的紫色草,“要是放了它肯定变回绿色了,现在还是紫的!”
“诶?”楚辞有些心虚道,“昆德拉草不是旁边那个吗。”
囡囡:“……”
“我就知道!”她气鼓鼓地瞪了楚辞一眼,“我就知道你肯定认错了,那是桑紫叶,移植过来给奶奶做桑紫面包的。”
楚辞只好道:“想开点,给它放了营养液你不就可以提前吃到桑紫面包了。”
囡囡:“诶,好像也是哦。”
说着开始低头琢磨起今天什么时候可以采集桑紫叶,然后带回去给方教授做面包,全然忘记了楚辞给曼德拉没有放营养液的事情。
她研究了一会,认为经受过营养液浇灌的桑紫叶今天晚上就可以进行采摘,然后火速拿回去给奶奶腌制,明天中午就可以吃到她心心念念的桑紫面包。甚至担心自己预判错误,撑着楚辞不注意的时候,她又会这株可怜的植物加了两滴营养液。
“那我走了。”囡囡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你记得换药,我晚上再来摘桑紫叶。”
“要不我晚上摘了你明天再来拿?”楚辞道,“晚上森林里路不好走。”
“没关系,”囡囡浑不在意地摆手,“我都在这生活了十几年了,对森林每一片叶子都熟悉的很,难道还会跌进坑里?”
“好吧。”
“你也不要提前摘,”囡囡叮嘱道,“等我过来了我们一起摘,要不然我怕它长不好。”
“知道了。”楚辞拖长了声音,“我不会提前摘的,放心吧。”
囡囡煞有介事地点头,转身离开温室。
外面似乎还是在下雨。
受到季节天气的影响,温室里的湿度比起前几天有所降低,楚辞照旧在温室里转了一会——以一种观光旅游的心态。温室很大,按照他的行径速度,恐怕也要是三个小时才绕边缘一圈,因此他这几天无事可做的时候,就在温室的各个角落里乱窜,树上的鸟、水里的鱼、草丛里的虫等等这些原住民经年没有见过陌生人,被他吓了个够呛。还有囡囡养在南山丘上一只小白兔,自从楚辞来了之后就躲在兔子洞里没出来过,囡囡每次都抱着摸小白兔的美好心情乘兴而去,失望而归,为此没少埋怨楚辞。
楚辞走了一会,正好路过小山丘,他在从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块早上吃剩下裹在锡纸里的饼干,拆开放在兔子洞口,等了许久仍然不见动静,他走过去,低声威胁:“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的家挖了,然后把你做成麻辣兔头——”
一想又觉得自己伤还还好,不能吃辣的,遂改口:“做成红烧兔头。”
但是这只小白兔大概没有他想的那么聪明,能听懂人言,狠话放出去好一会也不见被威胁者露头,楚辞只好也和囡囡一样,失望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