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
刀锋切入细腻的皮肤,渗出一条细线般的血丝。
安娜连咽唾沫也不敢了,连声道:“是,是!”
“他现在在哪。”
“应该是,去了‘潘多拉’。”
“你怎么知道,”楚辞淡淡道,“他告诉过你吗?”
“没,没有,”安娜摇头,“但最近风铃大道有很多他们的人,我和艾拉就是在‘潘多拉’认识的早上那个人……她在那里工作,跳,跳脱衣舞。”
“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
“是……”
楚辞抬手,随便将水果刀一甩,扎进了墙角小沙发的靠背里,脏污的内芯泄露出来些许。
安娜捂着自己脖子连连后退,似乎想找个角落钻进去。
“艾拉将自己的钱分给你三分之一,”楚辞看着她,“你却向别人告密,直接导致了她的死亡。况且,她还是个孕妇。”
“反正她都要打掉!”安娜抬高了声音,但在目光触及楚辞没有任何弧度的嘴唇时,又往后缩了缩,嚅嗫道:“我只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我根本没办法反抗,我要是不说,他就会杀了我……”
楚辞没有听见她后面的辩解,他已经拉着西泽尔离开了房间。
走出楼道的时候,艾拉的尸体已经不见了,明亮的日光从那块四四方方的天空中倾泻下来,照见地上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
“先去‘潘多拉’,”楚辞对西泽尔道,“我们去找第二个人。”
西泽尔将机车拖出来,麻袋绑在车后座上,楚辞就只能窝在他怀里。
冷风带走了无数喧嚣的声音,都模糊着远去了,楚辞听见西泽尔道:“我以为你会杀了她。”
“我不会杀她。”楚辞道,“但同样的,我也不会杀那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背叛者会付出代价。”
“潘多拉”是一家音乐会所。此刻刚刚收拾好昨夜狂欢的废墟,在逐渐的安静中准备进入休眠阶段,再等待今夜的来临时候苏醒。
但是它迎来了两个奇怪的客人。
他们一高一矮,高个子身姿挺拔,手里拎着巨大的麻袋,另外一个一进来直奔吧台,昏昏欲睡的酒吧打着呵欠道:“我们已经打烊——”
空中飘浮起一张一千因特的电子签单,酒保瞬间清醒了,眼睛发直的道:“您说,您说!”
“早上有没有一个穿着黑夹克的男人来,”楚辞指了指西泽尔,“和他差不多高,比他壮一些。”
早上的夜店里没几个人,因此酒保很快想起来:“有的有的,他在三楼最里的包厢。”
楚辞将那张电子签单的划了出去,转头对西泽尔道:“走。”
三楼。
自动清扫机器人嗡鸣着来回,楚辞上前去敲了敲包厢的门。
半晌,里面才有人声音低沉的道:“不需要服务。”
楚辞一脚踹开了包厢的门,开门的同时拔枪,子弹若流火,碎光迸溅之中,零星的闷哼声闪过,五分钟后,包厢的沙发上摆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
络腮胡尚未苏醒,黑夹克皱眉打量着楚辞,沉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昨天晚上在风铃大道九百二十号附近和你们交火的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