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霍姆勒人,”锁匠顿了一下,继续道,“或者说,都是霍姆勒人的后裔。绿色通道的建立者有霍姆勒人,有联邦人,也有其他地方的,都是些可怜的逃难者,他们为了活命才建立的绿色通道。”
“智光已经死去快二十年了,你为什么会忽然询问起他?”
“您知道,他的离奇丝死亡是猩红侦探社历史上唯一一件没有告破的案子吗?”楚辞道,“我的朋友是猩红侦探,他对谜题和真相一度到了痴迷的地步,因此四处寻找线索。”
“这真是讽刺,”锁匠感慨,“智光年轻的时候也热衷于调查和挖掘未解之谜,他死后自己却成了一道谜题。”
“我委托他调查的案子很简单,当时有一个小偷偷走了我工作台上的棱石钻尖,那玩意很贵,我不舍得重新买一个,所以就叫他帮我查一查。”
“最后找到了吗?”
“找到了,”锁匠说道,“那个小偷被他杀死了……我不太赞同他的做法,他这个人有一些很差劲的癖好,比如虐杀,比如恋 童。”
“据说,”楚辞想起之前沈昼告诉他的某些细节,“他死的时候很凄惨,就像是被虐杀的。”
“他的仇敌到处都是,他喜欢少女,经常和人贩子打交道,但是被他杀死的人贩子也不在少数,我记得我那次去找他,他还向我抱怨,人贩子既忌惮他,又觊觎他开的高价,所以自作聪明的将交货地点选在霍姆勒。”
锁匠“啧”了一声:“他放过了其中一个,所以后来的人贩子争相将都去霍姆勒交货,无一例外,全都丧命了。”
“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去找过他的?”
“我朋友找了智光久让生前黎明镇在档,或者未在档的所有委托,挨个对比。而有一次通讯的时候我无意提及了您,他想起来斯达克这个名字在卷宗里出现过,所以托我来询问。”
“原来如此,”锁匠道,“几乎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叫过我真名的人,大概都过世了。”
楚辞诧异道:“可是老婆婆知道,就是她告诉我的。”
“安图瓦夫人是长辈,”苍老的锁匠说道,“她比我父母还要年长许多。”
“我要说的最后一件事正好和她有关,”楚辞微微前倾身体,“大概一个星期之前,我有事找撒普洛斯,但是他的终端状态一直不畅通,隔了很久才回复我的留言。而昨天我们去了他家,家里像是被袭击过,他和老婆婆都不知所踪。”
锁匠有些惊讶:“他们遭遇了什么?”
楚辞说道:“我们还在调查,看来您对此事毫不知晓。”
“自从上次她让你们来找我,我就再没有收到过她的消息了。”锁匠道。
“我还有一个疑问,”楚辞道,“绿色通道的过往通行记录可以查吗?”
“不能,”锁匠摇头,“只能去找相应的守门人询问,如果他记得的话。”
“谢谢您的解答。”
楚辞从南青街返回地下通道,路上通讯沈昼将刚才从锁匠那里获得信息尽数转达给了他。此时已经过了凌晨,沈昼原本昏昏欲睡,结果一听楚辞说智光久让,立刻瞬间清醒,两眼冒光。
楚辞感叹:“万万没想到一个死人的名字竟然会成为你的唤醒剂。”
沈昼却完全不在乎他说了什么,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整个通讯屏幕都静止不动,除了眼神偶尔偏移,整个就是一个沉思.JPG。
楚辞道:“你慢慢想着,我先断了。”
沈昼连忙伸手阻止:“你等等!”
“我可以等,但前提是你是个活人。”
“我活得好好地,”沈昼抬高了声音,又迅速的蔫吧下去,“不,我确实快要死了,那个破案子竟然还要上诉审……未曾设想的道路啊!”
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我本来是想着这案子结束了就回家,结果现在又要上诉审,那不就是遥遥无期?我肯定休不了假了,回不去了!”
楚辞冷漠的道:“你说这么多并不能让我同情你。”
“我知道,”沈昼摆手,“讨厌话多的人嘛,但是上次Neo和我通讯……”
他说着,声音顿了一下,才缓慢的道:“他和西泽尔没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