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会思考。
他就只会像现在这样气鼓鼓地一擦嘴爬起来告状:“佩普太欺负人了——”
然后周围人,比如现在的皮克,就开始哄他:“好好好,都是佩普冷暴力,佩普太过分了——”
“可不是嘛!”加迪尔充满认同地点了点头,又被皮克按着坐回去了,因为布丁上放了一层冰淇淋,加迪尔开始全神贯注地盯着冰淇淋看,一看就知道是在使劲纠结自己能不能吃。
他对惹怒瓜迪奥拉的烦恼是真的,但是这份烦恼好像也不比纠结冰淇淋的烦恼多了多少。加迪尔本人并不能区分这种情感间的差别,他也被惯坏了,所以不去区分。
因为没有必要,他总会得到补偿,总会更开心的。
不得了。梅西感到自己的心中充满了吃惊的声音。他像是第一次戳破模模糊糊的感觉,清晰地发现和认识到了加迪尔幼稚可爱、生机勃勃和感情充沛后面某种意义上的野蛮和残忍,就好像小太阳旋转着呼呼滚过草地,有的草暖和起来,也有的草被烧焦了似的。
离得远了就想要离得近,离得近了又会变得不幸。
太阳只有一个,小草却遍地都是。
他沉默起来,想到父母无心中叮嘱的“以后没准再见面就难了,要多交流感情”,忽然意识到他们说的可太对了。
指望加迪尔皎洁流芳温柔地挂在身边是不可能的,谁想要在太阳的附近一直待着就得像一颗行星一样跟着转,找条属于自己的轨道老老实实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