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冯相当头疼地问，加迪尔无辜地往自己的嘴里又塞了一口冰淇淋抱怨道：“谁让他那么过分, 欺负里诺。不允许。”

想到个子不高肌肉很足, 打人超痛真的疯狗的加图索，布冯：……

谁欺负谁啊？

在这个方面, 他也是由衷地敬佩着米兰人, 他们总能用一种奇诡的怜爱态度谈论起加图索, 仿佛那个“屠夫”不是他似的。

他和加迪尔现在正躲在一个偏僻的小店吃冰淇淋。晚上八点，店铺似乎已经接近关门了, 除了昏黄的灯光外，没有人流也没有云朵要青睐。

老板是个眼神不好的老奶奶，手法也不稳健, 挖起冰淇淋球的手颤颤巍巍的, 但加迪尔非常耐心和高兴地趴在灰蒙蒙的玻璃柜上等待着对方搞定。

两人奇怪的“赛后团聚”已经延续好几次了，布冯都有点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在他有明确意识之前，他就已经和加迪尔一起鬼鬼祟祟地出门了。

即使已经小心小心再小心到了极点，布冯还是感觉有点心惊胆战的。他真担心有一天被狗仔拍到, 到时候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觉得实在是很难解释这种对手之间复杂的私交。他和加迪尔确实没什么共同语言, 平时也基本上不联系。之前的赛后见面都是加迪尔奇怪和突如其来的要求, 到今天再次收到短信“哪里能吃冰淇淋”之后，布冯也没有什么太惊讶的感觉，收拾收拾就出门了。

在这种没人的小角落里和与自己几乎毫无瓜葛的人坐在一起, 布冯产生了一种非常独特而舒适的，像是短暂地陷入到了另一个星球的感觉。

他俩往往是沉默的，也并不盯着彼此说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讲两句，然后就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任由赛后疲倦的感觉安静发酵。

“下个赛季见。”

布冯轻声说。

“什么啊，还有欧冠和世界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