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一脸无辜地看着流浪者,虽然在生气,但整个人都鲜活起来,神情灵动,将那眼尾的红痕衬得更加明亮。
不论何时,都想让人称赞。
流浪者跟纲吉对视,两人靠得很近,似乎只差分毫就能碰在一起。
他心中羞愤的怒气也在纲吉莫名其妙又红了脸,那双温润的眼眸也逐渐迷离起来时变为了无力。
他一手将人扔回了床上,半跪在床上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你连吵架都不会吗?”总是露出一副着迷又隐忍的模样,他就算又怒火也发不出来。
纲吉又不是喜欢跟人争执的性子,白天有胆量钳制流浪者,还敢跟对方叫嚣争吵,也并非是为了自己而生气,流浪者那对自己轻视,全然不在意的态度,神情恹恹对一切了无生趣的模样才让他生气。当然,这其中也有恐慌他害怕这会变成现实。
可是现在,流浪者这么灵动,这么鲜活,生气盎然的样子,纲吉心里不会有愤怒,反而带着轻松和喜悦,心想:如果流浪者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这样的他,又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跟人吵起来呢。
纲吉仰躺在床上,四肢呈大字,一副对人全然信赖的模样,他脸上带着满足笑意:“能够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前后两句话根本衔接不起来。
但流浪者顿了一下,神情怔愣。
纲吉,在感激他能存活在这个世上。
他的诞生并非全部都是灾难。
流浪者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慢慢和缓平静下来,他双腿跪在纲吉身体两侧,居高临下看着少年。
这样俯视的态度,没有引来少年的不满,脸上反而一直带着傻兮兮地笑容,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这张脸足够漂亮,也许是在对他的注视而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