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严安妮身为王后还在市集里做生意,惹来纷纷议论,圣·里格家觉得丢脸了而已。

严安妮兴致勃勃地欣赏完伯爵精彩的即兴表演,忍住了鼓掌的冲动,面无表情地说:“我很缺钱。”

“什么?”伯爵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怔怔地盯着她的脸,“您说什么?”

严安妮很不贵族地摊了摊手,“就是您听到的那样。”

伯爵察觉到来自奥蒙的视线,一滴冷汗从脑后流淌下去。他想不通,这种丢人的话,她怎么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口,贵族不该那样,贵族永远不会那样做,即便破落到变卖了所有的家产,也要昂首挺胸地撑住贵族的体面和骄傲,绝不会承认囊中羞涩的事实。

措手不及的张惶很快被伯爵压了下去,他像一个慈爱且痛心的父亲,“您不宽裕,应该早点告诉我们,您的母亲一定会慷慨地——”

严安妮清了清嗓子,“父亲,请允许我提醒您,我在神殿侍奉十年,您和伯爵夫人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我,更别提给我送过任何财物。”

“那是因为您在神殿,钱财会影响您那颗虔诚的心。”伯爵猜到她会旧事重提,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语。

他甚至走到了严安妮身边,以仁慈父亲的姿态抬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

在严安妮直接动手打掉伯爵的手之前,奥蒙忽然笑了一下,“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趣事,先生,您是否愿意一听?”

伯爵不得不中断展现慈爱父亲的举动,转身专注看向奥蒙,“您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