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懒洋洋地应了一声,手指拨弄着窗帘的流苏边,一点点绕在指尖上,“什么事?”
“沈澍!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心,记得接电话?”果不其然,电话另一端的人俨然一副情绪不大稳定的样子。
“点心?什么点心?”业务繁忙的小沈总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逗着人玩。
陈量大约是被气噎着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说吧,什么事?”逗完人的小沈总心情颇好地问。
“疗养院那边的消息,沈自清可能要不行了。”
沈澍微微绷直了身子,面色陡然变得严肃,“可靠吗?”
“差不多吧,咱们一直安排在那儿的人昨天发来的。”
“说是从入秋以来,沈自清身体就一直不好,呼吸机几乎没停过,断断续续的,前天夜里,紧急送了一趟icu,人现在还在医院里。”
“你大哥,还有你那后妈前天就去医院守着了,昨天连你家老爷子都亲自去了,估摸着这回不似平时,你多留点心。”
沈澍的目光无意识地掠过窗外,枯枝上停了一只灰扑扑的麻雀,受了惊,扑棱棱地飞走。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道,“多活了这么些年,倒也便宜他。”
“说起来,这么大的事,你家老爷子不会没想着通知你一声啊,”陈量有些犹疑道,“他这些年没少扶着你和沈洄斗,如今沈洄风头正盛,他就不怕你倒了,到时候沈洄和姓宋的联起手来做大,把沈氏彻底吞下去?”
“沈兆麟老了,”沈澍眼底一暗,语气里带着冷,“他还当沈氏是自己一言堂的时候呢。”
“股东们可不瞎,沈自清一共就我和沈洄两个儿子,沈洄身后还站着宋家,该选谁,是明摆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