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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还知道虚心纳谏的道理?当初他劝谏的时候,她可是一概不理的,这会儿怎么突然想明白了,还要给那些骂她的人授予官职!

不对劲,这太反常了,活见鬼。

刘绪观察她的脸色,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破绽,然而徐璎一脸真诚,求贤若渴,没有任何不悦。

她是假借征辟的名头,消灭民间反对之声吧?那些人做官,就不敢再胡乱说话……一定是这样!

刘绪看穿了徐璎,心中聚集的那股怪异之气瞬间消散,他就说,徐璎不是那样的人。

回头扫见田安和其余人皆是敬佩之色,刘绪吹吹胡子,进入仕途几十载,这点事情都参不透,被表象迷惑,白做这么些年官了。

赵应中宿醉醒来,头疼欲裂,翻身下床,摇摇晃晃地扶墙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碗过夜的冷水,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哐啷一声,门应声而开,跑进来一个少年,慌张地冲向赵应中,急声道:“赵不中,你收拾收拾,快跑吧,我听我爹说,朝廷要抓这段日子里议政的人,你快走!”

“赵不中”是赵应中的外号,因为他屡次赴考落第,身边人便都称呼他为“赵不中”。

赵应中才醒过来,放下碗,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议政的人那么多,抓不到我身上。”

“不是啊,听我爹说,你的那篇《论女医》传到陛下案前,陛下点了你的大名!”

赵应中如遭电击,倏地清醒过来,呆呆地站起身,双手抓住对面少年的肩膀,牙齿不自觉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