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开灯,照着记忆力的路线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香薰是应渺常用的,清甜微涩的橙子香。
陆则怿抹黑走进淋浴区,开了花洒,热水喷涌下来,顺着短梢的黑发流下,打湿了衬衣和西裤,热气蒸腾间,他想起很多次他在花洒下抱着她,实打实将她拥在怀里。
他关了热水阀门,出了浴室,进了衣帽间。
衣帽间一大半都是她的衣服。
陆则怿垂着眸,拿了新的衬衣和西裤穿上,一整面的镜子里,他系衬衣纽扣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在镜子里落在应渺放包的透明柜子上,她常背的包包都堆在一格格柜子里,柜子最下面有几个没拆开的礼盒袋子,是他给她赔罪送的,她从没打开。
他没在卧室待,穿戴好后出了门,下了小楼,顺着只有路灯亮着的昏暗小院往外走。
陆则怿将车子开往医院,他没上去,只将车子停在了住院楼后面,应渺住的那间病房下面。
一整晚,他没阖眼。
早上他开车去了集团公司,交了助理李勉和集团法务过来。
不过两个小时,离婚协议拟了出来。
他跟应渺结婚前签了婚前协议,是应渺主动要求,陆志军也撼动不了分毫。
新拟的离婚协议,陆则怿将集团5的股份赠送给了她,名下十五套房产和十辆车子以及他现有可流动资产的一半也一并赠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