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她的家没了。
余聪丽的亲戚不多,丧事流程并无繁絮,尽管如此于宛每件事都要亲历亲为,紧崩着一根筋,一丝一秒都不曾让自己停下。
等后事办理完,崩紧的筋裂得彻底,她生了场大病,高烧不停,躺在床上一病不起,盖上块白布就算送去太平洋也没问题。
陆经宇每天都会来照顾她,于宛能感受到他搭在额头上的手掌,从一开始的慌乱无措变得越来越熟练沉稳。
于佳粒得知她病倒的消息也来了,那个时候于宛已经清醒,便想叫陆经宇回去休息。
他不肯,在私人餐馆里定好珍贵的营养餐,一日三餐照送。
这天来敲门的不是他,是徐霞。
拎着的餐盒和陆经宇平时送来的一样。
“别误会。”徐霞见她餐着饭盒,解释:“陆经宇期中考试去了,托我帮她给你带饭。”
于宛接过餐盒,神思犹疑。
徐霞大概看出她所想,耸耸肩,坦坦荡荡:“我自愿来的。”
“谢谢。”于宛病弱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意,真心实意道谢。
“我之前说的话或许挺让你讨厌我的,我来这也是想告诉你,我不会成为你和陆经宇之间的钉子,你不用把我放在眼里,我马上就要离开北泉了。”
“你误会了。”于宛说:“我不讨厌你。”
徐霞嘴角翘了翘,没过一秒又被她使劲压下去,“那我就先走了。”
“你离开北泉是要跑新闻吗?”于宛好奇问了句,想起她是学新闻的,早听说过她要跟着导师下新疆。
“当然。”徐霞刚转的头又扭回来,高马尾随着动作摆晃,发尾在走廊灯下摇曳细碎的光。
“那是我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