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黄灯光罩下,照亮了一节节向上的台阶,像铺了一层阳光地毯,于宛踩上楼梯,慢慢前行。
男生每上到一个楼梯拐道都会按亮感应亮,他走得快,于宛走得慢,在寂静的楼道里,响起一重一轻的脚步声,有时是一前一后,偶尔重叠一起。
除此之外还有一声声不知名的沉闷重音,像是木棍在一下下的敲击地面。
等在一道房门前停下,于宛才明白是什么。
是陆经宇手里拿着的一把黑色伞。
“今天有雨啊。”于宛恍然问。
“嗯。”陆经宇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开了门。
客厅的家具都用白布盖上了,上面没见到什么灰,想必是主人前一阵子刚来打扫过。
“你记不记得这里?”
陆经宇深深的凝视着于宛,那眼里闪烁着紧张,声音低哑,尾音在隐隐颤动。
“你还记得吗?在你高三的时候,陈奶奶拜托你照顾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母亲刚去世,很叛逆,浑身都是刺,你刚来的时候男生不让你进门,你在门口一遍又一遍地按门铃,甚至还买了糖葫芦哄男生开心。”
“后来男生虽然让你进了门,却把糖葫芦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反锁,你叫他出来吃饭他不应,在门口和他聊天的时候他让你滚,不听你的话,对你恶语相向。”
“但是你没有就此放弃他,在男生自暴自弃快要饿死的时候,你找了开锁师傅,撬了男生房间的门,把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你问男生想吃什么,他说想吃糖葫芦,于是你之后每天都会给男生买糖葫芦吃,当时你家里人催你回去,你没有回,反而一直陪着男生。”
“你不厌其烦地开解他,告诉他他并不需要合群,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不是类,我们需要做自己,这个世界上有小众口味的冰淇淋,也能容得下独特的人,你让他找到了自己,学会了和这个世界如何正确相处。”
陆经宇讲到后面喉干舌燥,心脏到了嗓子眼,几乎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