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地插入香炉里,于宛眼睫下敛,面容无悲无喜。
沉香筑起灰色的烟柱,那边几人仍扭作一团,叫骂声劈里啪啦地回响,于宛迈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走到墙边角落。
涂着裸色指甲的食指轻抬,“啪——”一声,最后一盏灯叶也灭了。
屋内陷入灰暗,三盏红烛摇曳着幽光,一道闷雷响起,天空劈来闪电,祠堂墙上照片里笑着的小男孩在白光里时隐时现。
“啊啊啊啊!”
大伯母吓得尖叫出声,一不小心推倒了老爷子,老爷子绊倒了钟慧,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个地全都跌倒在地,狼狈至极。
风低吼着,门前刮来残叶,于宛黑裙擦过叶子,向大门外走去。
空气里的湿冷不散,脸颊爬满冷丝,于宛像是感觉不到,行尸走肉般的行走。
鬼使神差的,她想到了初来北泉的那一天。
那年她十八岁,寒冬腊月的季节里,坐着私家车穿梭在陌生的街道。
她身上就穿了薄外套和牛仔裤,却一点不嫌冷,扒着车窗打量窗外的环境,眼眸闪烁着新奇和对未来的期待。
头上扎着帅气的高马尾,发尾随着兴奋的动作甩荡,惹得旁边坐着的余聪丽眼烦。
“看一会儿就得了,这地方跟我们南城不都差不多。”
于宛扭头,不满:“哪有,这比南城漂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