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蹭蹭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教育了我一顿。”
王晓云惊讶地问他们都说什么了,喻即安记性好,真的将冯教授说的话和他自己的回答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了。
王晓云笑着拍拍他肩膀,想说什么,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周六,冯教授换到病房,开始第一次化疗,医生、护士也很紧张,因为担心她会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科室的陈主任早上就过来了,直到中午也没有回家。
冯教授的儿媳妇和孙子都在,一刻不离地陪着她。
化疗是一种以毒攻毒的治疗方法,用的药物都是带有毒性的,它无差别地攻击肿瘤细胞和正常细胞。
喻即安看着冯教授闭着眼,眉头紧锁,便知道她在忍耐药物作用起来之后的不适。
他去握她另一边手,感受到她手心一层冰凉的汗水。
好像从这一刻起,他开始真正体会到患者家属的压力有多大。
但同时,他又比普通的患者家属要做的事更多些,水化利尿,记出入量,注意有没有耳鸣,有没有胃肠道反应,等等。
第一次化疗结束,冯教授原本精神的脸孔变得憔悴许多,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她开始脱发,头发很快就掉没了。
喻即安按照她原来的发型,去肿瘤医院的理发店里,帮她订做了一顶假发。
冯教授的儿媳妇给她戴上,袁晟在一旁说:“看起来跟以前一样,我师叔记性是这个。”
说着冲喻即安竖了竖大拇指。
喻即安抿着嘴角笑笑,然后跟冯教授说:“我明天约了梁小姐看房,拍照片给你看?”
他跟梁满约了看房的时间,刚好是周六。
有一说一,梁满不太想周末加班,但她确实想做成这单生意,少不得捏鼻子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