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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刨去木屑,还敲敲,对方思考时又吸了烟,吐出一口遮挡面部的白气。

和被洗脑一般,后来的事,古山龙全忘了,再从精神刺激后清醒,他躺在这个半坡,双手上的麻绳解开了,勒痕历历在目。

面对自己好像被放生,古山龙习惯性扶脖子,还摊开四肢检查伤势,他满头似野马恣意张扬的黑鬃长发垂着肩膀,服药后满是精神幻觉的眼里爹不是爹,妈不是妈。

嘶……更别提他的脑子一用力又不好使。

当即,他疼的放弃思考。

可话说回来,他结下梁子的人不在,救他的人又去了哪儿?

不知道谁会给他松绑,古山龙站了起来……他又靠着一种在自然环境下天生的方向感从高处攀爬向外部。

风声如人在哀鸣。

眺望边界线,山谷尽头似乎立着人无法攀爬的大型铁丝电网。

万米直坠而下,铁都能摔成泥。崖边的人眼看快掉下去了,泥沼深渊里只有荒郊野岭,耳边尽是‘哗哗’。

跳跃在草丛的虫;

野橘子腐烂的皮;

猴年马月遗留在此地,商标褪色瘪下的可乐饮料瓶;

全数在陡峭的大块凸起石峰下……

看着这一幕,古山龙的大脑再一次反向认定这里一定还有人。他擦着开裂的嘴角,在无人烟的坍圮爬啊……走啊……

数万棵没叶片的枯槁之木数次挡住他自救的路,那些没名字的植被耷拉下一根根白头发,好像僵直的小脚老太太,树洞像眼睛直勾勾看来的怪魇,唯有一处仅供一人钻过去的荆棘丛冲着他。

无目的性的跋涉中,他这个点状物和南波这座封闭的大山越发融于一体。

他也……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怪异地区。

其实现在有一部手机,拍张截图。再从网上查一下,排除卫星俯瞰地表的单一地名,最新的地图会根据南波推送三张照片:

一张挂着建平市区-某文化旅游发源地的省道减速牌,它与当地著名白酒的招商广告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