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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下一秒就走了,前一秒,也要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

坐在回校的车上,温轻雪不禁感慨,商执的思维模式真是与温家爷爷奶奶辈的大家长如出一辙。

临近三号门时,温轻雪让司机陶叔在路边一家点心铺子前停了车,和谢律一起进店买零食。

她挑的很仔细:“牛奶泡芙给邱怡和张宛昕,金丝肉松饼和蛋黄酥给欧阳,她最喜欢吃咸的了!陶叔有个女儿,小女孩应该会喜欢吃雪花酥吧?对了,桃酥!谢管家,这两包桃酥是给你的……”

谢律讶异:“连我也有啊?”

见温轻雪当真是要买给他,老人家摇头婉拒:“我的牙不太行咯,吃不了这些零嘴。”

谢律前半生吃了不少苦,中年得商屹凯相助才还清了上一辈人欠下的债,他当了商宅的管家后,兢兢业业,忠心耿耿,一直没有结婚,孤家寡人一个,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年轻女主人的好意。

温轻雪狡黠地冲他挤眼:“苏阿姨喜欢吃桃酥。”

她完全可以自己送零嘴给苏阿姨吃,却故意要让谢律去送,为的就是给两人创造机会。

谢律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温轻雪听商执说过,苏阿姨是平江人,年轻时嫁了一个看起来本分的工人,很快家中就添了女儿,日子虽然清贫,但一家人知足常乐,后来丈夫听工友的怂恿开始出去打牌,从几十块的输赢到几千块、几万块,短短一年家底就被他全被掏空,窘迫到连女儿的学费都付不起……尽管如此,男人仍深陷其中,因为输牌憋着一肚子气,对妻女拳打脚踢也成了家常便饭,苏阿姨不得已将女儿送去寄宿学校、自己出来当住家保姆,含辛茹苦将女儿拉扯成人。

就在温轻雪替女人鸣不值时,故事的后半段却令人稍有宽慰:苏阿姨的女儿毕业后进了哲海本地一家很不错的律师事务所,在孩子的支持下,苏阿姨和烂人丈夫离了婚,结束了二十多年暗无天日的婚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