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监明察秋毫,老夫的心思都被你看穿了。”宋镜敛由衷赞叹,又说道:“老夫一直怀疑眼下发生的一切是有人在背后操纵,陛下谨小慎微,这当口上不会轻易调守关大都督入国都。”
“大人怀疑陛下已然知晓隐太子遗孤的存在。”沈时卿问。
宋镜敛点了点头:“所以诚如沈府监所说,若不能力挽狂澜替隐太子翻案,为隐太子遗孤正名,那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就算翻了案正了名,他就有活路了么?”沈时卿随手从罐子里捻了些鱼食扔进湖里,十几条金鲤争抢着,原本平静的湖面骤然荡起水波。
“鱼儿争食,世人逐利。陛下坐着那至尊之位,任何有可能动摇他地帝位的人和事,他都不会放过。”
宋镜敛则道:“既然都难逃一死,那为什么不试试呢。我们未必是孤军奋战,这世上尚有许多心思澄明之人。比如你的父亲,当年监察府的老府监。”
“宋大人何意?”
“沈老府监同我有旧,我二人明面上来往虽不多,却时常通信。他和我一样不结党营私,但我们心中都十分赞同隐太子变法革新之举措。隐太子谋反案世人心知肚明是被诬陷,却无可奈何。隐太子故去后,沈老府监一直在搜集证据,只等着有朝一日能还隐太子、还东宫诸人清白。可惜老府监一身病骨,终究没熬过先帝。”
也许是觉得自己小人了一把,宋镜敛老脸一红,如实道:“我知道老府监在做这件事,所以今日才来找沈府监商量,我想老府监临终前一定留下了不少东西吧。”
沈时卿斜睨他一眼,若这么看的话,这老头某些地方确实和自己的父亲有些……“臭味相投”!
沈时卿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宋大人还真是老奸巨猾。”
宋镜敛客气了一句:“比沈府监还是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