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元煦沉默半响,忽地起身走到窗边。窗外一轮明月高悬,苍穹浩渺,星辰斗转。
“老师,世事不会因为我们未曾有所准备便停滞不前,任何一个微小的举动都会让现有的局势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苏城便是最好的例子。如果没有掺和这件事,我们又怎能得到江南墨氏的支持,重洗江南格局?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惧怕危险的人只会一事无成。”
宋镜敛捋了捋胡子,半是忧心半是欣慰道:“殿下出来这段日子,沉稳了许多。”
“有赖李先生教导。人若困于方寸之间,心便也只有方寸之大。只有见识世间之广博,对事情才会有新的思考。”
“这位李先生当真天下奇才,得之,殿下之幸啊!”
……
被宋镜敛啧啧称赞的那位李玄度先生,此时正陷入人生困境之中。在赵珩事无巨细必亲力亲为的悉心照料下,李玄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形同废人。
眼下他已大好,这死小子还是照旧。日日泡药浴都要亲手替他脱衣服,睁眼看着他泡完澡再将人捞出来,美其名曰怕他身子弱,承受不住药力,泡澡泡的晕过去。
李玄度十分无语,说起来赵珩的医术还是自己教的,他难道不比死小子更清楚自己的身体?他看起来像是很好骗的样子么?
“……阿珩,我已然可以自己出门溜达了,泡个药浴而已,我自己可以……”
赵珩嘴角一耷拉,双眸恰到好处的泛起红:“是我照顾不周了?还是先生嫌我碍事了?”
李玄度:……真是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