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度泡在热水里,苍白如纸的皮肤在热气蒸腾下泛着一丝粉红。琵琶骨狰狞的疤痕硬生生破坏了这副完美的躯体,颈间被赵珩无数次噬咬的齿痕又在这破败的身躯上添了一丝嗜血的暧昧。
赵珩起初并不清楚对李玄度的情感,他以为那是在阴气作用下的梦境在作祟。李玄度日日与他同床共枕,他是赵珩至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为亲密的人,也是他的救赎。所以他总会出现在梦境里,像打入黑暗地狱的一束光,让赵珩心有所向。
然而当噩梦不再侵蚀,当他夜夜清醒之时,他却发现他已无法摆脱这个人,似乎只有他才能调动起自己所有的情感。
李玄度就像一颗埋入自己内心的种子,在他心里扎了根,根须不断向深处生长蔓延,等到终有一日种子破土而出长出嫩芽时,根须已根植于心,再也无法拔除。
他看着李玄度,缓缓开口:“有……很喜欢,喜欢到可以交付生命。”
赵珩的眸光渐渐变得深邃,李玄度半睁着眼看着他,内心忽然升腾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他不敢深想,索性把眼睛一闭,嘴巴一绷,不再言语。
寂静夜里,窗外虫鸣阵阵,应和着房间里撩人心弦的潺潺水声……
……
苏城之事饶是大周朝廷也不好过多伸手,但姬昊有意搅弄江南风云,派去苏城的城守便得是真正的自己人。宋镜敛在朝中不结党不营私,姬昊是信得过他的,但此人过于刚直,不适合斡旋于江南世族之间。
苏城城守的人选宋镜敛没有建议,姬昊派了谁来,他全盘留下便是。反正苏城和沪宁之间大殿下早已安排妥当,不管来了谁,也不过是个光杆城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