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坐下来,把脑袋递给林老爷子,“我的头发够长,手痒给我绑就是了。”
脑袋被林老爷子嫌弃的拍走,“剪刀给你剪了。”
前日回忆历历在目,林烟麻木地站在小筑院前,一句话没说。
院里的树被风吹凋吹零,莫名变得像荒无人烟的孤城,百年世族没落一瞬之间。
林家,再也没人。
走的走,无期徒刑的无期徒刑。
骨灰出来的时候,她捧在怀里,静坐在大门的楼梯,一言不发,慢慢地,泪如雨落,一滴一滴砸在虎口。
享年93岁。
林老爷子总笑着说,“93年高龄够了,再跟阎王爷讨要可就不礼貌了。”
“百岁是德高望重之人,爷爷德不高,望不重,没把你照顾好。”
林勇坐在一旁,陪着林烟坐到日落西山。
林勇说了很多话,太轻,林烟没戴助听器,听不到听不清。
林勇说。
如果不去柏林治,在林烟失踪在高原的时候,那几天老爷子早撑不住,医学有奇迹,但不能续命。
偏偏,老爷子到死之前还念叨着他的天鹅。
“阿勇,再忙也记得回来喂鹅。”
“我这辈子四代同堂,下去可以跟秦家那老头吹嘘了,对了,秦家那老头的孙子再娶了吗,没有吗?真可怜的孩子唉,整日活的没心没肺像个薄情寡义人,到头来怎就把自己搞得沦落一生不娶的地步呢。”
情败。
“小烟呐,爱了就认了,他不会亏待了你,他应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