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墙角,将身子躲进阴影里,抬起袖子,偷偷摸摸的拭了拭通红的眼尾。
温鸢说他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可不就是这样的,他倒也想大度一些,可每次看到凰儿遭罪,明昊这心里就跟堵了块大石头似的,觉得这辈子都没法跟释迦和解了。
不敢再进去,明昊将手搭在墙壁上,听着屋里的动静,五指逐渐收紧,硬生生的在墙壁上凿出一个鲜明的爪印。
还不到分娩的时候,眼下就是频繁的宫缩跟开指。
不论爱人还是家人,都只能给予陪伴和鼓励,说到底,所有的疼痛还得明凰一个人抗过去。
浑身都在冒冷汗,额前沁出的被用湿帕擦掉,下巴跟身上的冷汗却洇湿了睡衣跟床褥。
痛意越来越明显,间歇时间越来越短,双腿间隐约渗出些许血水。
明凰也从一开始忍痛的闷哼到不得不出声,再到越发凄厉的惨叫,最后,惨叫声都劈叉变了调……
释迦此刻就跪在床前,双眸通红,掌心紧紧的抓住明凰垂在床畔的手,本想让凰儿疼到受不住的时候就咬他,可他金刚不坏之身,又怕崩坏了凰儿的牙齿。
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本以为这世间再没什么事能够让他不痛快,可现如今,还是遇到了,他没法替凰儿生孩子,这让向来为所欲为的释迦感到挫败与无力。
“妈,我感觉……应该快要生了,你……你先出去吧,让释迦留下。”
温鸢虽然是只火凤凰,可她一个做母亲的,心思总归细腻些,能理解凰儿此刻内心的想法,所以哪怕心中不舍,温鸢还是点点头,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将房门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