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闲事她本不想多管,可黄包车的车尾上挂了个手工的旧布娃娃。她知道那东西,从前她还住在小巷里的时候见过,有段时间手工布娃娃在孩子们中间很流行,他们说是学校老师教的,要做来送给父母。
她没有父母,当时却也跟风做过一个,送给了阿姐。如今那娃娃日日替她陪在阿姐床榻。虽然不像车后边那个每天日晒雨淋,但也旧了许多。
男人正欲掏出抢来,慕莺时来不及多想,连忙加快了脚步。
她一把从车夫手上夺过图纸,开口便是刻薄的语气:“没长眼睛吗?贵人的东西,你这不干净的手也碰得的?”说着,扬起一张盈盈笑脸将图纸交还给男人。
男人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接过图纸拍了几下她的脸:“还挺有眼色?”
慕莺时见男人没有再掏枪的打算,终于松了口气,转身却是声音尖锐:“你还在这儿站着做什么?真是乡巴佬,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也就是我们爷人好不同你计较,换了旁人,指不定你怎么死的!”
小路上,被羞辱了一番的黄包车车夫涨红了脸,拖着黄包车一路小跑着走了。
而慕莺时跟着男人上车,离开了医院。
当天晚上,她被锁在狭窄的地下室里。
男人举手落下便是一鞭,他抽得又狠又巧,皮肉上不见血,伤着的全是内里。背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火辣辣的,慕莺时疼得发蒙。最近李风辞说自己军务繁忙,找她少了些。男人不是组织里的人物,只是被派来看着她的,他没啥本事,也不通情理,她怎么和他说都说不清楚。
男人本就暴躁,加之今日郊外她那一拦,这会儿更加不满了,一下问她是不是暴露了组织,一下说她该不会对李风辞动情了不忍动手。他边抽鞭子边骂,讲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脑子就算了,美人计都不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