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第一次认真看他,心里冒出的居然是这么个想法。
他笑了笑,那老板推他的肩膀:“你晓得最近的传言吗?”
“什么传言?”
老板冲着台上努努嘴,压低了声音:“就是沈老板和那个李风辞,你知道吧?啧啧,外边传得很凶啊……”
随着老板的讲述,许知远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下来。
周围的看客热情激动,台上的人唱得依然动听,他却发起了呆,出神想到中秋时雅北楼里,沈轻舟问他觉得戏子和娼妓有什么差别?问他,难不成他真以为戏院会为了护着他们而开罪达官显赫。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味尽,参透了辛酸处泪湿衣襟。我只道铁富贵一生享定,又谁知祸福事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绮装衣锦,到今朝只落得破衣旧裙。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
戏台上,沈轻舟唱着新出的《锁麟囊》。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上面打着光很亮,角儿是望不清看客的。但就在这一片光色里,沈轻舟瞧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前没有光,他看不清许知远;如今光太亮,他还是看不清许知远。
沈轻舟缓步轻移,小心将人瞧着,那词儿不自觉带了几分颤意。
“到如今见此囊莫非梦境,我怎敢把此事细追寻从头至尾仔细地说明。”
唱罢这句,他与许知远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