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什么时过境迁,你就当中间的一切都没发生过,就当你一直是最初的那个自己,就当自己一直想走。这样算来,你得到的,便是个圆满结局。”
沈轻舟被这些话弄得一愣,失笑道:“尽是歪理,这如何能当。”
“能的。”
李风辞坐在那儿,背对着他。
“等你的意愿再强烈些,你也可以做到自欺欺人,糊弄着自己把日子过下去。你现在觉得不能当,不过是你还醒着,可咱们这样的人,醒着是活不好的。”
醒着,便看什么都清楚,也看什么都难过。
李风辞坐在黑暗里,他闭着眼睛,背靠着椅背,并指给自己打着节奏:“今夕何夕溪水流,夜风急只有我和你,我和你患难难相依……”
沈轻舟听时兴的歌听得不多,但这首他也在收音机里听过,隐约记得最后的词儿是「患难相依」,唱出来也不是这么个调子。可李风辞唱得认真沉醉,嗓子都哑了,他也不好搅了李风辞的兴致,便听着了。
李风辞一遍遍地唱,声音一遍比一遍低。
末了,他站起来,整个人低落不已。
“你说,找个患难相依的人怎么就那么难?”
他似乎只是想问,却并不想找答案,问完就自己接上了:“不过本来也是这样,在哪儿都是。非亲非故的,你凭什么要求人家和你患难相依?”
说罢,李风辞拍了拍沈轻舟的肩膀。
“每回见你都要醒一醒,我真是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