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明显愣了愣:“哪个知?”
“知道的知,也是不知的知。”沈轻舟说完便笑了,笑着笑着又沉默下去,良久才再开口,“我晓得我们没有可能了。但我总忍不住想,这余生的亲系里。不论是哪儿,能再多沾着他一个字都是好的。我别的也不奢望了,只想求那人一个「知」。”
月色昏暗,沈轻舟低垂着眼,脸上带笑,可许知远总觉得那笑浮于表面。许知远被酒气一熏,架着人下巴便把沈轻舟的脸抬起来。
与此同时,那面具的挂耳断了。
沈轻舟在看见那张脸的时候明显一慌。
他不是不知道面具下是谁,可有些话,隔着面具说和摘下面具说,到底是不一样的。
在挂耳断开那一瞬许知远便松了手,他着急扶住面具,生怕它摔坏,因此错过了沈轻舟眼底的情绪。等他再抬头,看见的是一张醉醺醺的脸。
许知远直觉自己错过了些东西,可这感觉太过奇怪,不过刚刚闪现就被他抛之脑后。
“你喜欢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沈轻舟痴痴地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甜蜜的事情。他说:“知夏,叫知夏,是我们戏班子里的小丫头。”
许知远看着这个笑容,想起了金夙姗。
“看你这模样,那丫头想必极是可爱。”刚一说完,他又不懂了,“那为什么说不要祸害人家?”
沈轻舟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就这么盯着许知远,如同直视太阳的孩子,刺眼也不移开,只等自己惊慌不已的心渐渐平稳下来才又说道:“我在明是个戏子,在暗又拿着刀枪,这日子过得,不是假意逢迎就是刀口舔血,怎么说都没个安定,这还不是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