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这番话是有意无意,夏婴轻轻巧巧,戳中谢言和心上一个点,让他心头一阵酸软:“害怕?”
他喃喃道,接着自嘲似的笑笑:“如果是这样,好像说得通。”
人总是会本能避开让自己害怕的东西,没有理由,也不需要什么理由。只不过害怕这种情绪,一些人不愿意承认,一些人意识不到,还有一些人,怕久了,便形成了自然而然的条件反射,归根究底都是一个东西,没什么好说。
路灯坏了一盏,月光散漫,夜幕下,谢言和微微低头,平日里强大自持的谢总短暂地卸下伪装,垂眼浅笑的样子看上去竟然有些脆弱。
夏婴见状眨了眨眼,连呼吸都停住一瞬。
这时,那位代驾师傅到了地方却在街口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师傅打来电话问路,谢言和很快收拾好情绪,条理清晰地为他指路。
这附近不太繁华,夜里过路的人很少。
夏婴呆呆望着谢言和。
他们站在车边,谢言和半侧着身子斜斜靠在车上,用一种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神态对她笑,那个笑里藏了个小钩子,一把就钩住看见它的人的心神。
“你果然很像那棵小树。”他说,“先送你回去,回学校还是你家?”
什么小树?这是在夸她吗?
“学校吧,我宿舍里东西还没收拾。”夏婴怔怔点头。
谢言和想了想:“还好,离公司不算远。”他弯着眼睛,极放松似的,“其实我很久没有吃得这么饱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能吃得太多,我会醉。”说完,他用食指抵在唇边,“嘘,要帮我保守秘密哦。”
夏婴的心猛地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