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和平日里工作繁忙,又早有自己的住处,难得回家一趟。虽然回来也不过住一晚就要走,但谢霖川还是很高兴,高兴到芝麻大点儿的小事都要去烦一烦他。
“哥!”谢霖川敲了敲门。
门内,谢言和叹一口气,一回头,恰好看见谢霖川探进来的脑袋。
“怎么了?”
谢霖川嘿嘿一笑,走了进来:“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就是……我怎么感觉学姐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刚说到这儿就看见谢言和开着的笔记本电脑,那上边是一份文档,密密麻麻全是字儿,“哥,你在工作?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谢言和按了按太阳穴:“没有,正好休息会儿。”
他懂事得早,对谢霖川从来都很耐心包容,几乎没有和谢霖川发生过争执,这几乎是一件别人家兄弟间不能想象的事。正因如此,在外人眼里,谢言和是一个很称职的哥哥。
然而那些夸赞他的人大概没有想过,这种耐心在更多时候代表的是疏远。因为无法付出感情,无法融入这个家庭。所以他才能保持平静,才能在每一回不耐烦之前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人总是习惯于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放松做自己,在外边却戴上面具,而谢言和对这个家从来没有认同感,对哪儿都没有认同感。
“对,哥,你真应该多休息会儿,难得回一次家就别工作了!”谢霖川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哥,你帮我分析分析呗,为什么学姐对我的态度忽然间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儿?”
谢言和眼底闪过几分不快,他不喜欢别人随便坐自己的床,也因此说过许多遍,谢霖川却总记不住。次数多了,他也懒得再说,只是本就觉得烦躁的心情又更闷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