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在干什么啊大忙人?有没有听我的新歌?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听?”
谢言和嘴角短促地勾了一下,打开车载音乐,正要去搜就看见红灯转绿,后边的车主没多少耐性,很快就按了喇叭。谢言和只得先将车开出去,而车内也开始自动播放排在最前边的怀旧金曲。
这首歌太老,早已过时多年,谢言和有些恍惚地想,小时候在爷爷家倒是经常听。
外边霓虹闪烁,如今将近年底,街道两旁的树上挂满了彩灯,商场也换了一片红色装饰,全是迎接元旦的气氛。城市里的夜晚好像总是这样,即便是再好的晴夜也看不见星星。乡下小镇就不同了,即便是刚刚下过雨,等乌云散一会儿,星星就会冒出来。谢言和就是在那样的小镇里长大的,确切地说,他在那里长到了十五岁。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很多,对许多事情都敏感,却又很难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问题,在那样的年纪里,大家普遍都带着一种天真不自知的残忍。比如小小的谢言和身边,总有一些同学会嘲笑他没有父母,而他每回反驳自己的爸爸妈妈只是不在这儿,在外边工作,那些孩子又会扮着鬼脸跑开,根本不听。
在严肃刻板的爷爷身边长大,谢言和的童年几乎是阴郁着过来的。当时他的父母因为创业而忙碌,只有每年过年时才会回来住上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就成了小谢言和每一年最开心也最期待的日子。
直到九岁那年的冬至,爷爷说爸爸妈妈有了弟弟,并且决定要生下来,今年不回来了,带他去那边过年。
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那是谢言和第一次去到城市,去到爸爸妈妈的家里。
那个地方哪哪儿都好,只有一点,他总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尤其在看见他们那么开心地讨论肚子里的孩子的时候,他微微低头,更加感觉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从爸爸妈妈家回到小镇后,谢言和变得越发沉默,原先那个安安静静成绩优异的孩子忽然就消失了,比起别人家的孩子,他的叛逆期似乎来得格外早。他开始和爷爷吵架,也拒接爸妈的电话,脾气变得暴戾起来。
现在想想,当时的他一肚子偏激想法,九头牛都拉不回正道。要不是遇见楚辛欣,她热衷于行侠仗义,看不得自暴自弃的人,硬是提溜着他的后衣领把他从歪门邪道里拽回来,一边武装压制一边苦口婆心,现在的他恐怕真的会是另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