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终南不喜欢争辩,只挥着手让周围的人散了,才回头低低道:“别惹麻烦了。”
“什么叫我惹麻烦?我走在街上好好的,分明是麻烦惹我!”
“哦?”
顾终南这一声很轻,也不迫人,但道理摆在这儿,苏曼笙的气焰一会儿就消下去,甚至不肯再与他对视。
“可我怎么看着是你惹的呢?”
苏曼笙气得想跳脚,语气却不似之前硬气。反而还透着些希望事情揭过的急切:“你这人不知道就别瞎说。”
眼看差不多够了,顾终南那些幼稚的报复心思也歇了些。
“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他笑着指指自己的眼睛,“我都看见了。”
苏曼笙过惯了顺遂日子,不喜欢被人挑衅,因此她碰见这种事也容易被激怒。可即便她气得不行,对那大伯的状况也未必是毫无察觉。否则,她便该让她的丫头去叫保全,而不是去叫医生。
“这回那大伯不是什么坏人,是以你也出不了什么意外。可你想过没有,若今天那大伯真是讹钱的,就算道理全在你这儿,但对方不讲道理,你能怎么样?你是打得过他,还是周围有人愿意为你出头?”顾终南拍了拍蹲下时衣角沾上的灰,“如果还有下回,你还是机灵点儿好。到底是个小姑娘,别真吃亏了,让家里着急。”
说完,顾终南忽然想起许久之前,在长津大学里的那一件事。
当时陆青崖遇见的那位大婶是真的想讹她,他那时不了解她,担心她吃亏,想上前给她出头,她倒是厉害,几句话就把人劝退了。分明是聪明得不行的人,分明她有许多办法,最后却还是逞了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