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见这句话,顾终南都没回过神。
他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却是疑问的语气:“长津……长津,沦陷了?”
问出这句话时,他望向陆青崖,而陆青崖点点头,不晓得怎么,竟有些哽咽。
“我见情形不对,是在战火蔓延开之前逃出来的,我没地方可去,只有这个地址……我把六儿也带来了。走之前,我锁好了门,里屋外院都锁了……”
“这种时候,你管什么锁不锁门?”顾终南又气又急,“陈伯呢?”
“陈伯……”
陆青崖的哽咽重了几分。
她并不想哭,只有些忍不住。
稍微平复了情绪,她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而顾终南的脸色也就在她的讲述里变得越发苍白。
小兵正想和顾终南再报几句长津的状况和他打仗期间军区里的情况,可还没说上两句,外边就响起警报,是敌军又来犯了。
条件反射一般,分明方才还浑浑噩噩,可这警报一响,顾终南的眼神立马就凌厉起来。他整了整衣服,扔下一句「去去就回」便又消失在陆青崖面前。
陆青崖在路上耽搁了两天,到这里两天了,好不容易见到他,却只见了一面就看他又离开了。她站在原地愣了会儿,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每个人都忙得很。
她定了定神,走到李四季身边:“你们这里看着人手不够,有什么我能做的?”
李四季忙乱之中将纱布给她:“左边五号床伤势不重,你去给他上药包扎,完了跟着护士看哪里需要,帮一把吧。”说完,在她接过纱布要离开之前,李四季又补一句,“这两日你也没怎么休息,等这边忙完了便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