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边的报纸,报上登的正是顾常青丧事的消息,这报纸是陈伯带回来的,满大街都传开了的事情,他们是最后才知道的。
仿佛被孤立在所有人之外,仿佛报纸上的情真意切都是真的,仿佛顾常青真的只是一位家主,顾家上下皆因他的离去而哀伤痛苦,半分异心都没有。
顾家一族究竟如何,陆青崖不甚清楚,她只是从陈伯抹着眼泪的愤懑里晓得了些大概。可有些事情用不着多清楚,感情是骗不了人的。
她将撕下的日历抓紧成团,握在手上。也许她没有资格评断旁人家事,可她还是想为顾终南抱不平,他们把顾终南放在什么位置上了?
等等。
陆青崖忽然睁开眼睛,想到什么事情。
“陈伯,陈伯!”她跑出去,找到陈伯,“少将今日吃了东西吗?”
顾终南从早上便将自己锁在房间,门窗都打不开,说话也都不理。如果她没有记错,从她去学校到回来,顾终南连条门缝儿都不曾打开。
“没有,少将一直待在屋里。”陈伯这几日老了许多,或许是忧心过度染了风寒,说话都有些咳,“我端饭过去,他也不开门,问他也不回话,不晓得怎么了。”
“少将他……”陆青崖微顿,“他是不是看见报纸了?”
陈伯略显犹疑:“这份报纸是今天发行的,我原想趁着送饭的时候递过去,可少将一直不开门,应当是没看见。”
许是近日事情繁多,陈伯一时忘了顾家小叔来过。
他说:“所以,少将怕是还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李四季端着刚熬好的药走过来。
陈伯摆摆手:“没什么。”
李四季没有追问,那药冒着热气,他将它放在一边,拿着隔热的毛巾擦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