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流动在徐徐晨风里,朝阳为砖瓦镀了金边,而他站在流光中间,背着手,看着她,带着几分生疏。
他说:“对不起。”
陆青崖一愣,没想过他会对自己说这个。毕竟顾终南给人的感觉太过于桀骜恣意,而这样的人或多或少会有些自我,不会对人道歉。
“对不起啊,我昨天有点儿过分了。”顾终南说,“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应该和你说声抱歉,不是说要你原谅我。”开口之前有些别扭,真正说完却轻松了些,他松开背在身后握拳的手,“那我去拿钥匙了,你等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顾终南转身快步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心上压着的大石稍微变轻了点儿,他也终于能喘一口气。
然而,顾终南没走几步,就看见陈伯从另一边走来。
因为错开了些,陈伯没看见侧后方的顾终南,只看见站在门前的陆青崖。
“陆小姐,你这是要上哪儿去?”陈伯腰间别着钥匙,本来是到了点儿想来开门,这下子却也不敢随便开了。他为难地看她,“局长说了,陆小姐这几天还是待在这儿为好……”
话还没说完,腰间的钥匙便被人从身后抽走。
那串钥匙碰在一起,带出清脆的声音,陈伯一惊,回头就看见顾终南在那儿找大门的钥匙,并且一找到就往门锁那儿套。
“少将……”
“怎么?”顾终南手上不停,“你不是来开门的?”
陈伯虚虚扶住顾终南的手,有些着急:“局长说陆小姐不能出去。”他顾忌着身边的陆青崖,不敢说得太明显,只是低声念着,“怕有万一。”
“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