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厚厚的大衣和围巾,安歌从陶艺室出来,锁了门,往医院走去。
那天晚上的情况,除却顾泽消失的那些片段之外,其他的,她什么都记不清了。只晓得后来是陆玖带着人找到了他们,而送到医院之后,她不过一天就醒过来,可陶尔琢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觉睡了一年,直到今天,也没能够醒过来。
而自那之后,她像是失去了许多情绪,又或者,是把所有感情都深深埋在了心底。原先开朗到有些咋呼的女孩,不过一夜之间,就长成了一个不动声色的人。
似乎所有的生动和鲜活都被锁在了哪扇门的后面,那个拿着钥匙的人没有来,也就没有人能够打开。
路过拐角的花店,安歌走进去买了一束。
付钱、致谢,接过花束,淡漠清疏得像是另一个人。
这阵子过得很是平静,她依然在等。
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买束花,去医院看某个人。陆玖不太会照顾病人,虽然已经做得很好了,但她总还是想再去看看。
安歌去帮忙,也不全是为了陶尔琢。
私心来说,她是希望醒来的他能够告诉自己关于那一天的事情。也许,把事情了解清楚,支撑她的信念就能更多几分。
在不确定中等待,这种感觉,真的很折磨人。
安歌习惯性摸出手机,给某个号码发了条信息——
“今天我又去医院了,不知道他能不能醒过来。九哥照顾人,我看着都累,或许你回来劝劝他,他能答应请一个护理呢?嗯,你知道我晕车的,经常要跑那么远,其实我也很累,如果你能回来……”
编辑到这里,安歌忽然觉得手指僵得发冷,不知道后面该继续说些什么。
想了想,她打下一长串省略号,发送,收回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