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这年纪,早活成了姑奶奶的辈分。但我现在是个姑娘模样,便也要矜持。
“不想我走?”他俯身过来,声音里带着闷闷的笑意,“那可不大好,毕竟我这一身衣服上面沾了许多需要洗掉的东西,干了的话,不太方便处理……”
被烫到了一样,我想到之前在他身上欢实的擦鼻涕那一桩,瞬间就放了手侧回身子,背对着他缩进被窝。
这个人真是可恶,看他的样子,分明就是知道我已经醒了,竟然还这么说……他完全就是故意的!
在心底郁闷了好久,直到他又欢畅似的笑了一阵,贴近我耳朵边上:“其实我比你更加急切,我还等着听你叫我一声夫君。”
啊呸!这话什么意思,谁急切了?!
我一阵羞恼,却不防他忽然落下一句话,我的脑子也因此停下了运作。
他说:“娘子,好生休息,别再做那个梦了,哭得太丑。”
僵了一僵,我有些懵,也不知道是为了那句「太丑」,还是因为那声「娘子」。
说完之后缓步离开,木门打开又合上,吱呀一声,像是敲在我的心底。
这个人真是奇怪,每个人睡着之后,会不会做梦、会做什么梦,哪里是自己决定得了的?偏偏他这么理所应当,落下句话就走。嗯,娘子什么的……
我睁开眼睛,猛地坐起身子,又猛地倒回榻上,双脚在被子里一阵乱踢,把棉被拉起来又扯下去,再次坐起身。接着,我一转头就看见架上铜镜里自己咧到耳朵边上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