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喜欢他这样的表情,连笑起来的时候都像是在难过。
难过得,仿佛在同我道别。
整整一个晚上,全是噩梦,没有一个好的结局。
“有人讲过,梦是反的。”
抱着被子坐在榻上,抹一把汗,我这样对自己说。
再说,他是那样厉害的一尊神仙,识魄破个洞都没能奈何他,那可是整整一万年的时间呐……现在又怎么可能说散就散了?
可即便如此,我也不敢再睡,只是睁着眼睛坐在那儿等天亮,什么梦也不想再做。
我和山吹商量好了,天一亮便开始赶路,去余峨崖。
但现在我又有些心急,很想立刻起程……我很害怕,时间不够。
6
余峨崖处在东陆往东,非常偏的一个地方,偏得几乎是到了九州边际,要绕过沙漠荒原,渡一处沼泽地,是以人迹罕至。甚至,这一路上,我连动物都没见到几个。
摸摸脸上手上被枯枝和风沙划伤的地方,有的还在渗血,有的已经结痂了。我抹一把汗,在转头与山吹确认的时候,仍是有些不信的。
“我们真是到了吗?就是这儿?”
“嗯,就是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