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握个手就能治头晕这件事情,说出去怕是没人信的。
这里地处偏僻,没有灯火,只要月亮不出来就没有光,前后左右,我什么都看不见。再加上大概是我眼神不好,若非秦萧一直在给我指路,我很难知道眼前有什么,而一旦走过,身后的黑暗便和身前的未知融在一起,凝成坚固的板块。
这种感觉,就好像泼墨画上走着,我和秦萧就是破开浓墨的水。除却走过的地方稍稍能看清楚,其余便都是虚空一片。仿佛这条路,只有在我脚下踏着的一小块土地是真实的。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你真的认得清路吗?”
秦萧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轻松到甚至还能开出个玩笑来,完全不像我,走在这片地方,心里紧张得很。
他一本正经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像是真的似的:“原来的虚境该是塌了,现在不是我在给你领路,是这条路在带着我们走,我也不晓得接下来会去到哪里。但只要还在这里边,总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我在心底翻个白眼,后边一点震感都没有,好好的村子,哪里会说塌就塌?还有,什么叫这条路在带着我们走?不认路就不认路吧,说得这么高深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前边不是什么好地方的?”
“我猜的。”他顿了顿,言语里忽然生出几分不安,“你摸摸自己的手腕,上边有没有一根细绳?”
我依言摸了摸:“呀,没有。”
秦萧一顿,声音里透出几分无力:“另一只手。”
“有。”我确认完毕,连忙又抓上他的手,“怎么了?”